第(2/3)页 刘瑞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那双破旧的运动鞋,鞋面上沾着泥点子,鞋带已经断了一根,是用铁丝临时绑着的。他想起去年这个时候,自己还在老家,身边搂着十几个姑娘喝酒,摸索...... 可现在呢? 他摇了摇头,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。不能想,越想越烦。 继续往前走,经过一户人家的院子时,刘瑞听见里面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,还有锅碗瓢盆的碰撞声,应该是在准备年夜饭。 “妈,今年咱家包饺子还是蒸包子啊?”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。 “包饺子!你爸最爱吃韭菜馅的,我早上特意去集上买的新鲜韭菜。”中年妇女的声音里带着温暖。 刘瑞的脚步顿了顿,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他加快了步伐,仿佛是在逃离什么。 小卖部就在前面不远处,从外面看去,昏黄的灯光透过满是霜花的玻璃窗洒出来,在地上投下一片暖色的光斑。 刘瑞走到门口,透过玻璃往里看了一眼,里面人还不少。他深吸一口气,推开了门。 “吱呀——” 门轴发出刺耳的响声,小卖部里的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了过来。 刘瑞心里咯噔一下,下意识地把帽檐压得更低了些。他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,带着好奇,也带着警惕。 小卖部屋里,因为过年,依旧聚集着一些村民。 靠窗的位置,几个老汉围着一张小方桌在下棋。其中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正举着一颗棋子,悬在半空中犹豫不决:“这步棋……这步棋我得好好想想。” “想啥想!都想了五分钟了!”对面的老头不耐烦地催促,“你那个'车'早就是死子了,还想个啥?” “谁说是死子?我还能……” “还能个屁!你看看我这'马',下一步就能将你军了!” 两个老头争论起来,旁边围观的也跟着起哄。 屋子中间,还有一桌打麻将的。 “碰!”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大婶啪地一声推倒两张牌,“哈哈,三万碰了!” “哎呀,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?”对面的妇女抱怨道。 “过年嘛,图个乐呵!”花棉袄大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。 麻将桌旁边还站着几个围观的,时不时指点两句,充满了鲜活的生活气息。 角落里的火炉烧得正旺,上面坐着一个铝制的水壶,咕嘟咕嘟冒着热气。火炉旁边堆着几个装煤球的麻袋,还有一些劈柴。 柜台后面的墙上贴着各种广告纸和年画,最显眼的是一张印着胖娃娃抱着大鲤鱼的年画,旁边写着“年年有余”四个大字。 这一切,都与刘瑞身上那股格格不入的戾气形成了鲜明对比。 他站在门口,整个人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隔开了。那些欢声笑语、那些温暖的人间烟火气,仿佛都与他无关。 刘瑞的眼神在屋里扫了一圈,最后落在了柜台上。 他径直走到柜台前,脚步声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。经过麻将桌时,一个正准备摸牌的中年男人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,给他让出了路。 第(2/3)页